撰文/衛西林

光陰是否因為氣溫具備不同的性格,可能是常被忽略的問題;去過南國恆春再返回北部,高溫果然變成日子裡善變的脾氣,令人帶著僥倖的心理去適應每日時光的氣氛,特別是就寢前鄰里間冷氣機聲大作,沉澱與寫作的動機往往被閱讀的興致取代,次日清晨,日頭的金衣又像慈母溫婉的雙手,催促夢遊神趕緊匿跡,新一日的人生,又在來不及沉澱與感受中匆匆上路,這便是高溫決定的光陰的性格嗎?潦草,終於在不自覺中,忙不迭以讀書填塞的瑣碎旅程?

從不曾在圖書館的冷氣房中昏睡,到奉獻出處女秀,與饜足閱讀探險的小兒返回家中不久,突然接到片商寄來的樣片,也是我日前承諾自己必須再度提筆、自我埋伏的寫作因緣,預期中仍有些驚喜,不過高溫一直是這樣的日子裡最容易尋找到的搪塞理由,38度下進電影院是一事,在家收視樣片又是另一事,我竟然無意間當眼眸作意識舒軟的寢被,使片中的光影作夢遊前戲的嘉年華,伴我再訪黑甜里,不過我心知,這與片子的高度與藝術成就並不相關,否則當我中場過後,怎會有孑然不同的兩種心境…
感覺上是一部較容易忽略其中深意與用心的作品,配樂也是哀哀怨怨,婉婉約約,點醒人的意識之後便出走。

戲,重心在演員如聊家常的喃喃語境,人物的能量是閒閒散散,故不作驚人之舉,自衿者,主人翁,又常在潛台詞中自我咀嚼、語不驚人、謹守人前的禮儀;又彷彿白日神遊中與內心裡分出的另一個或多個自我的對話,如果這樣的猜測無失誤,導演的運鏡和場景的美術設計,也因此刻意以手工勞作的樸質感呼應烘托如此迷離的走神時空也未必;

依舊是戲。看似自嘲拘謹的性格喜劇,又彷彿調侃猶豫野食獵豔迷思的少年煩惱,令人回憶起彼時年少每日以費絡蒙高溫湯汁淨身的懵懂滑稽和踉蹌,是夢還是真,懂得不再追究才是美妙,但片中的主人翁卻另類得可以,矜持得勇氣可嘉;歸本還是以人在生命旅程中的自我對話為要津,如此揣思底下,感覺尤其喜愛女主角以影子為友滔滔論述生涯自處的種種奇遇,生動趣緻,深得當下我心。

以上,是我在連日38高溫下,觀賞保羅•金 Paul King【史蒂芬的奇幻旅程Bunny And The Bull】的隨想,謹此分享吾友兼致意片商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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